来源:北京商报
助贷平台“我来数科”近日因一则小贷牌照注销的消息引来不少关注。
从最新进展来看,我来数科旗下北海市威联得小额贷款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威联得小贷”)已发布解散公示,正进行注销备案,业内广泛认为,其中一大诱因或为规避合规压力,顺应趋势而注销小贷牌照。
不过,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该公司注册资本6000万元,成立至今仅仅两年时间,从公开信息来看,不管是参保人数还是人员规模均为0,多个信息均侧面反映该企业或并未有实际展业行为。
“注销后就不用再占用资金,也更有利于进一步聚焦主业。”一业内人士如是说道。根据我来数科背后的金融科技集团WeLab向北京商报记者独家回应,威联得小贷的注销是基于宏观经济环境及公司自身业务战略发展的综合考量,对公司的业务发展无任何影响,后续将继续拓展大湾区及东南亚市场。
缘何注销?
回应:业务战略等综合考量
近日,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披露,威联得小贷发布解散公示,目前正在进行债权人公告,公告期为2025年1月17日—3月3日。根据注销公告来看,清算组成立日期为2025年1月17日。
地方小贷牌照成为鸡肋,屡屡遭弃,对于行业来说已经不再少见。从大部分小贷注销原因来看,背后主要有监管政策、市场竞争和自身经营等方面的原因。
例如,在业内看来,此次威联得小贷注销原因,或与2025年开年监管发布的《小额贷款公司监督管理暂行办法》(以下简称“小贷新规”)有关。新规对小贷公司与第三方合作及联合放贷等作出严格规定,明确指出,“小额贷款公司与第三方机构合作开展贷款业务,不得仅提供不实际出资的营销获客、客户信用画像和风险评估、信息科技支持、逾期清收等服务”,且“与商业银行联合发放的网络贷款的单笔出资比例不得低于30%”。
而这也正意味着,小贷公司若要继续开展业务,必须真金白银出资,并严格接受监管自营展业,否则就只能选择退场。
正如博通咨询首席分析师王蓬博告诉北京商报记者,威联得小贷注销可能是为了规避合规压力,也加之其在内地运营体量不大,从降低成本聚焦主业的角度考虑,顺应趋势而注销小贷牌照。
素喜智研高级研究员苏筱芮同样指出,我来数科注销小贷牌照或与小贷新规有关。结合助贷情况来看,我来数科助贷业务大致处于行业腰部位置。在助贷放款规模大于自营放款规模的情况之下,自营放款业务将沦为“鸡肋”,还存在新规颁布背景下的各类合规风险,因此小贷也会被一些专注助贷业务的机构所舍弃。
不过,从WeLab相关负责人向北京商报记者的回应来看,此次小贷公司的注销诱因更侧重于环境变化及自身战略决策。根据该公司所称,“本次小贷牌照的注销是基于宏观经济环境及公司自身业务战略发展的综合考量,在‘小贷新规’出台前就已提交注销申请”。
无实际展业?
小贷公司或成“鸡肋”
公开信息显示,威联得小贷成立于2023年,唯一股东为卫盈联信息技术(深圳)有限公司,也就是我来数科App运营主体。
我来数科隶属金融科技集团WeLab汇立集团,后者2013年1月在中国香港创立、2014年进入中国内地,截至目前,在中国内地经营的品牌包括纯线上金融科技平台“我来数科”、一站式金融科技服务商“天冕科技”、全场景支付与智慧电子钱包“钱夹谷谷”、精品分期电商平台“就享买”。
谈及此次注销事件,WeLab相关负责人进一步回应北京商报记者,威联得小贷公司处于市场调研和业务探索阶段,未参与我来数科的主营业务,对公司的业务发展无任何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成立两年至今,威联得小贷或并未有实际展业,一方面,北京商报记者从天眼查披露的公开信息梳理发现,该公司不管是参保人数还是人员规模均为0,多个信息侧面反映该企业或未有实际展业行为。
另一方面,从北京商报记者多方采访了解的情况来看,我来数科助贷业务模式单纯是提供信息中介服务,在贷余额不足百亿,鲜少涉及自有资金的发放。
对此,多位市场从业人士向北京商报记者坦言:“很多助贷公司当初申请地方小贷牌照,更多是为拿牌谋产品合规,例如金融营销资质、App上架需求等,但实际上,目前助贷领域并未有进一步监管规定要求牌照,有无小贷均可展业,对信息中介服务的助贷公司更是影响不大,既然如此,何必留着小贷公司占用资金呢?”
除此之外,在业内看来,我来数科选择注销小贷牌照,也是助贷机构站在小贷新规十字路口,面临业务抉择下的典型缩影。
正如苏筱芮告诉北京商报记者,总体来看,持牌资金业务需要机构具备一定的资本实力,且随着监管要求的提升,其资本门槛也随之水涨船高。对于助贷机构而言,放弃持牌业务意味着今后会更加聚焦于服务持牌金融机构,但同时也意味着其减少了通过息差获取收入的商业模式。
值得一提的是,我来数科在注销这张小贷牌照后,目前在内地拥有的牌照仅剩横琴星盈融资租赁有限公司持有的融资租赁牌照、广西玮徕融资担保有限公司持有的融资担保牌照。
在王蓬博看来,小贷牌照注销后,该公司后续业务重心或将向融资租赁和融资担保业务转移。可能会加大在融资租赁领域的业务拓展力度,如扩大租赁物范围、拓展租赁业务场景等等。
对此,WeLab相关负责人介绍,目前,其中国区业务为助贷和金融科技输出,其中B2B合作企业用户已超700家,个人用户超6000万,在双端业务同时发力的情况下,后续将持续提升B2B业务的营收占比。我来数科为助贷机构,基于自身的技术能力和平台优势为金融机构和客户提供合作的桥梁,公司始终严格遵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在监管框架内稳健开展业务。
后续怎么走?
持续拓展海外市场
实际上,仅为资质而“拿牌”,但并未有实际展业的地方小贷公司并不少见,尤其是近年来,在种种因素推动下,小贷牌照闲置、小贷牌照成“空壳”的情况,已是公开的秘密。
“后续不排除其他持有小贷牌照的助贷机构也会依规开展相应调整。如果机构本身自营放款规模较小,本身就以助贷业务为营收主导,那么对机构自身影响不大。而如果自营放款或联合贷具有相当规模且比例不小,则可能需要花费更多调整时间。”苏筱芮告诉北京商报记者。此类机构虽注销牌照,但作为助贷机构,仍会受到互联网贷款、金融营销规范等相关文件约束。
从2024年监管情况看,消费金融领域合作机构规范已成为监管重点,苏筱芮建议,我来数科后续需跟进监管态势,包括即将出台的助贷新规等,从源头建立健全金融消保机制,对现金贷、手机租赁等重点业务的营销宣传也应予以规范。
“另外,融资租赁业务需要大量资金,融资渠道和资金成本将是重要挑战。”王蓬博同样说道。
不过,从WeLab回应北京商报记者的内容来看,后续发展,将更侧重于数字银行业务,一方面不断在新兴市场获取数字银行牌照并在大湾区拓展数字银行客户,另一方面内地的B端业务和C端业务也在稳定增长。
据介绍,WeLab在多地市场拥有多个品牌,除了中国内地品牌之外,其在中国香港还拥有纯线上信贷平台“WeLend”和数字银行“WeLabBank汇立银行”;另在印尼与当地大型综合集团Astra合资成立了金融科技公司“AWDA”,并在当地推出纯线上贷款平台“Maucash”,以及在印尼与Astra共同持有的“雅加达服务银行”(PTBankJasaJakarta,BJJ)推出全新数字银行服务“BankSaqu”。
“集团目前已有两块数字银行牌照,也于去年底提交了泰国数字银行牌照的申请,未来会继续紧抓大湾区和‘一带一路’机遇,在合规的情况下积极拓展大湾区及东南亚市场,同时不断将先进数字银行运营经验与技术成果输出到更多区域。”WeLab相关负责人透露。
在业内看来,加码海外业务的同时,WeLab也要注意多方业务风险挑战,例如在拓展海外市场时,除了牌照外,后续运营也要持续满足不断更新的合规要求,另外不同国家金融监管政策变化频繁,这也要求WeLab需要不断调整业务策略和运营模式以适应新政策。此外部分市场的金融服务需求虽大,但市场饱和度也在逐渐提高,则要求WeLab需要在产品和服务上不断创新,实现差异化竞争。
北京商报记者 刘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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